几禾

人蠢头秃,文笔奇差。

【迷宫组】北国霜雪

美文共赏。

溯潮回流:


失踪人口带来屑作


是给几禾的白情回礼(虽然内容也和白情无关,而且它还迟到了,不好意思艾特)


吸血鬼paro









檐上霜雪,炉边明焰。





 


1.






壁炉内的干柴在火焰中噼啪作响,火光摇曳投在墙面上,忽明忽暗,却终未熄灭。屋外是纷扬飘散的雪,归入漫地浩瀚。雪势较昨夜要小得多了。




西条克洛迪娜端坐在木制的椅上思考着雪停后要去城镇置购的物品并打算列一张清单。手中的羽毛笔才沾上墨水还未在米黄色的纸张上书写下字符,忽然间听见三声规律的、木门被敲响的声音。她透过嵌进木质窗框的玻璃窗看向那片白茫茫的银原,除了几棵被雪埋过了腰的只剩枝干的树,没有任何生迹的痕迹。




没有人。是错觉吗?她那同正燃烧的火焰一样明亮的赤色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她的目光又落回她还没有开始动笔的清单上。




但如果真有人在这雪原中被无情地置之门外,会被冻死的吧。




恻隐之心和好奇驱使她站起来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屋门。寒风一下子抓住空档灌进来,但这并没有打倒她。让她着实感到惊诧的,是面前确实站着人。来者几乎把自己藏在了斗篷里,一动也不动,兜帽拉得低低的,这令她看不清对方的脸。看上去厚重的黑色斗篷上还盖着雪。




“你......”她试探着想要问什么问题,但冰冷的空气告诉她或许屋檐下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场合。




“先进来坐坐吧。”




“......打扰了。”斗篷下的人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西条勉强分辨出来是女声。




造访者的靴子踏在木屋的矮阶上发出响音,全被她收入耳中。门吱嘎一声关上,将温暖的屋内与寒冷的室外隔绝开来。女人在西条克洛迪娜的注视下取下了兜帽,掸了掸披着雪的黑色斗篷,露出一头顺直的褐色长发。她的眸子是同夜空一般深邃沉郁的紫色,可不知为何,西条觉得那对好看的眼睛里缺了几分生气。来访者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这丝毫不影响她面容的清秀与俊气。




女人直直地立在门旁,静静地看着西条蹲下身给壁炉再添了柴火。空气沉入静默。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克洛迪娜站起身来看向她,“你需要什么吗?”




“......一杯热水。”来访者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最后这样说道。“谢谢。”




她们的目光无意间相碰数次,最后西条克洛迪娜收回了视线,替她用玻璃杯倒上半杯温热的水,放在了女人面前的木桌上。




“我想,为了方便交流,我还是应该询问你的姓名。”为了展现诚意,她决定先自报家门,“西条克洛迪娜。我的名字。”




“天堂真矢。”女人的嘴角微微上扬成好看的弧度,她答得很干脆。




“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片只有雪的荒野?”




“机缘巧合。”




天堂真矢显然并不想解释这个问题。她将玻璃杯递至嘴边,饮了一小口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唇。




“西条さん。”停顿片刻,天堂又反问,“又为何会一个人居住于此?”




“机缘巧合。”似是对天堂的回答感到不满,西条以同样的方式对她说。




话题暂时中断。西条克洛迪娜坐回她的木椅上,注意力重新落回被她暂时搁置的空白的物品清单,她拿起羽毛笔,开始记录下自己需要的东西:一些必要的干粮,该更换的旧工具,也许再加上几本可有可无的聊以消遣的杂书。




也许是屋内足够温暖,天堂终于取下她的斗篷,征得同意后搭在空的木椅上,接着也坐了下来。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壁炉内的焰光是整个屋子里最明亮的光芒,整个屋内的陈设也相当简单又实用,面前的木桌有些陈旧,上面铺着干净的、蓝白交织的方格桌布。桌上有个白色花瓶——大概是白色,但被暖色的光衬得偏离了它原本的色相——里面插着同她的瞳色一样的紫色鸢尾花。




冬天里也会有花绽放吗。她笑了笑,被屋主人听了去。




“人可以在凛冬中期待阳春,花一样如此。”




西条的目光仍然停在写了几行字的纸张上。天堂现在的角度只能看见她被一旁烛台的微光点亮的侧颜,在昏暗中被模糊、柔和,烛火在她的眼中游弋。




天堂真矢抿了抿唇。




神秘的造访者并没有告诉西条她的来历,她要去向何处,为何会伫立于风雪中。但,那与西条克洛迪娜并没有关系。那人的行踪如同前夜落下的雪,回拥大地后沉进无垠旷野。




天堂真矢像是在遵守什么她从未许下的承诺一样,在傍晚将至之时总会叩响那扇虚掩的木门,然后坐下来,翻阅她随身带的书,偶尔会说上几句话。只是这样无趣的关系,却像是旧识形成了默契。




她的声音很好听,清冷中掺着温和,似初阳将银原照得通亮。




西条克洛迪娜实在忍不住发问了。




“为什么偏偏要来这里呢?什么都没有。”




“很单纯的喜欢,仅此而已。”咬字刻意在“喜欢”上加重了音,天堂如愿以偿看见西条脸颊泛起的微红,接着说,“能容得下我的地方。”




她说这话的时候食指不偏不倚指向西条的心脏处,眼睛却没向那儿看。克洛迪娜并没注意到这一点,只是给花瓶再换上新的五角星形状的花。




桔梗花。








2.






开春了,积雪冻融。




西条克洛迪娜换了身轻便的行装,纵身跃上高大的白马,出发去城镇。马蹄踏过茂盛起来的青草步伐轻快。




她早闻言镇上来了位平易近人、虔诚履职的神官,却未打过照面。她算好了这天是集会之日,心想也许能遇见这位神官布教。可在她的目光在与穿着达拉里斯的女人擦身而过时,她惊讶、她低呼出声:“天堂真矢?”




手中拿着黑皮小册子的人应声回头,只是露出浅笑回应她,向她摆了摆手,随后来到西条身边。




“贵安,西条さん。”




“......Bonjour.”震惊之余,西条克洛迪娜还是向天堂真矢道了安,尽管用的不是当地的语言。她跳下马,问:“你这是......?”




“替神主传播福音。”天堂晃了晃手中的簿册,“如果西条さん有兴趣的话,不妨来听一听。”




克洛迪娜沉默片刻,有些犹豫,她看向真矢,对方眼里是深邃静谧的光。她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手里握着马的缰绳,牵着马和神官并肩而行。一路上她可算是知道了这位神官有多么受欢迎——几乎挨家挨户都在她们经过时向天堂问好,而神官小姐则是微微颔首、点头致意,不忘带着一抹清冷却不乏柔和的笑。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交流。她又关我何事呢,西条如此想,不过也只是......




“西条さん,是来自他域的人吧?”




思绪被打断,她有些不满,“可以这么说。我体内流淌的血液有一半源自异国——是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她感谢先辈们所传承下来的优秀血脉赋予她的、似由代达罗斯精心雕磨的动人美貌以及绝妙的嗓音,提起这份馈赠让她心生几分自豪与满足。




——不过也只是烦人了些而已。她的笑微不可察。




“有机会的话,也想去异国走一走呢。亲身体验他国的文化与风情,想必会对丰富认知与见闻有极大的帮助。只是不巧,有职在身。”神官眼中流露出遗憾,欲借笑意掩盖更深的意味。




“那还真是可惜让你委身于此。”




“那倒也不可这般讲。至少,这座城镇,我相当喜欢。”天堂真矢理了理那衬得她身型修长的黑色衣袍,“气候、环境与周邻都无可挑剔。”




西条跟着天堂慢慢踱步来到镇子边缘的教堂。




教堂距住宅聚集的居住区离得并不算近。宽敞的街道随着她们的步伐向远渐渐收窄成斗折蜿蜒的小径,路已经不适合两人一马并行了。西条克洛迪娜只好将系着她忠诚旅伴的缰绳的另一头拴在一侧的树干上。白马嘶鸣一声,目送她们离开。方方矮矮的石质墓碑长在周围荫绿的草地中,每一块碑上都规整地刻有其主人的名字,不约而同地瞻望着塔楼高耸入云的肃穆的教堂。




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远离碑群独自而立的略高的石墓引去西条的注意。石碑被风、被雨亲吻洗礼,年岁磨蚀其棱与角,将一部分碑文模糊得褪去,唯有墓主之姓较易分辨。天堂,是与身旁之人相同的姓氏。她开始猜想神官与那地下长眠的灵魂是否会有关联,似是看出她的疑惑,天堂真矢声音极轻:我的父亲。他与母亲都将毕生交付给了这片土地。




西条克洛迪娜相信与之相关的故事并不会勾起什么对方美好的回忆,至少这是天堂真矢微微蹙起的眉与无意间闪躲的视线传达给她的。那对紫罗兰色的眼瞳,一直以来她都未能读明白,时如被层云掩盖半幕星辉的夜空,时如清澈澄明而不息的泉,又有时如冰山浮动于其上的翻涌的海,一言无法蔽之。




教堂内已经有人在等候做礼拜了。序乐奏响,西条克洛迪娜找了一个周围没有其他人的地方坐了下来,面前座位后的架上放了几本册子,她取来随意翻阅一番,并没能提起什么兴趣。教堂内部为轻盈、裸露的棱线飞肋骨架穹隆,窗户上的五彩玻璃镶嵌了图案,薄壳般的穹顶亦绘有她不需要去弄清含义的画。唱诗班与神官入场,人们的目光便都落在了神官身上。她的出现使四周哑然,就和观众屏息等待舞台的主角登场一般,只不过观众们带着戏谑与嘲讽,而信徒们怀揣信仰与虔诚。




宣召完毕,唱诗班开始唱:




“......Behold, he cometh with clouds; and every eye shall see him, and they also which pierced him: and all kindreds of the earth shall wail because of him.”


(看哪,他驾云降临。众目要看见他,连刺他的人也要看见他。地上的万族都要因他哀哭。)




“......I am the first and the last and the Living one;I am he that liveth, and was dead; and, behold, I am alive for evermore, Amen; and have the keys of hell and of death.”


(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后的;又是那存活的。我曾死过,现在又活了,直活到永永远远。并且拿着死亡和阴间的钥匙。)




神官祷告宣信。神主为世间带去来自天堂的福音,心存信仰、善修行事便有机会成为上帝意愿的义人。只可惜,西条克洛迪娜一向自诩是不折不扣的无神论者。与其耗费精力向那连存在都虚无缥缈的神主祷告,还不如把时间花在门前的花草上。也许上帝是真实存在的,高高在上的神主惩罚人类欲通天的狂妄企图,于是让他们语言不通、视线狭隘。她激越的憧憬着烈阳的心不堪这般束缚,于是她的眼中没有上帝。




然而不可置否的是神官的声音清冽、干净而沉稳,读经证道依然不缺温和,要走进听者心中并非难事。倒是也不难理解为何信众们会这般敬重她。




退堂式毕,大多数人离开教堂,也有信徒单独向主祈祷或忏悔。




西条克洛迪娜仍坐在原处若有所思。




她并不着急离开城镇。集会时的街市总是热闹的,人潮的声音喧闹,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她自然对这些没有兴趣,皱了皱眉,找到一家并不起眼的酒馆。酒馆的招牌一侧被一张白纸遮住,木门看上去也有了些年头,被推开时发出吱嘎一声响音。




“欢迎光临~”站在吧台后正擦拭着玻璃杯的人停下动作,挥手向她热情地打招呼,“本店特色是香蕉布丁和香蕉派喔?”




“也许烤土豆会很不错,ばなな。”




“嘛,クロちゃん就这边请吧。”




大场奈奈两手背在背后,一副单纯无害的笑意,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领着西条克洛迪娜踩上已有些裂痕的木制阶梯来到阁楼隐秘的房间。房间内摆放着火枪、各式法器与咒文符印,一张木桌上堆有大量标明绝密的档案资料。




“这次是想要什么情报?协会那边还暂时没有派任务下来喔。”




“天堂真矢。”克洛迪娜端起桌上的茶杯,“那个新来的神官。”




大场的笑渐趋凝固,墨绿色的眼中闪烁着不能言语的神秘,似一汪不可见底的深潭,“......啊呀。クロちゃん。这回我不能说呢。真矢ちゃん也是我的常客,我不能出卖合作者。”




西条方还欲言,却听隔着墙的那狭长走廊传来皮鞋踏在木质地板上所发出的笃笃声。




“クロちゃん,”脚步声越来越近将气氛渲染得紧张起来,大场压低了声音,“藏起来,快,千万不要出声。”




“欸?”




她没能顾得对方眼中的不解与困惑,匆忙拉开房间内的另一扇门将西条推了进去,又将门反锁上。积了灰的门后是并不宽敞的、漆黑一片的空间,透过房顶的裂隙照进来一束微弱的光。




“大场さん,我可以进来吗?”




来者是天堂真矢。看来这扇门的隔音效果同样不怎么好,一旦发出什么声音绝对会被发现。她靠着门小心翼翼地缓缓蹲下身,耳贴上门,在黑暗中闭上眼睛。舍弃本就不起效用的视觉也许能让她分辨得更清楚。




“当然~请进来吧。”




“......刚刚有人来过。”




“就情报商的交际网络而言,有人来访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西条克洛迪娜。有她的气息。她来找你又所为何事?”




“我不会向交易双方以外的人提供相关信息,这条规则你应该相当清楚,真矢ちゃん。你的’狩猎’,我也不会做任何干预。”




“如果你想做什么......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大场奈奈。”




“自然。不过,’那个时段’即将来临,你也会受影响的。再没有固定的血液供给者,你的状态会很不稳定,真矢ちゃん。”




“什么都不能阻止我找到那个人。......西条さん的气息并没有消失。她在这里吗?大场さん。”




脚步声逐渐靠近,西条克洛迪娜几乎屏住了呼吸。




“那是因为クロちゃん送来了鸢尾花。”




“这样吗?......帮我传达给协会,接下来的几十天内我不会听他们的任何指挥。我有必须要做的事。麻烦了,大场さん。”




“会转达到的。那,就不恭送了,真矢ちゃん。”




听起来她是离开了,藏在门后的西条克洛迪娜想,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门被叩响两声,“クロちゃん,可以出来了,辛苦你了。”




显然西条克洛迪娜有太多问题要问,她赤色的眼眸中闪动着求真的焰。大场奈奈只是将食指抵在唇前,作出噤声的手势:“原则第一条,交易要等价交换。”




“你定便是。”




“Bananice~不愧是クロちゃん,相当干脆呢。原则第二条,此事只能有你我知晓。”




“当然。没有问题。”




“坐下说吧。”




大场替西条斟上大吉岭,也给自己续上一杯,红茶的茶叶打着旋沉至杯底。她转身走进那个几乎密不透光的房间,取出一个档案袋,从中抽出一张被密密麻麻的报告填得满满当当的纸递给西条:先看看这个。西条克洛迪娜接过纸张,拉出半截藏在桌面下的椅子坐下,刚准备端起茶杯的手猛地一顿:“这、这怎么可能,她难道不是——”




“正如你所想的,她的确是吸血鬼。一起无法挽回的意外让她被后天同化。这样的真矢ちゃん......既不被纯正的吸血鬼们所接纳,也无法再像普通猎人一样进行任务。考虑到她仍然是重要的战斗力,协会姑且将她留下执行机密行动。代号Ghost,那位功勋总和一直排在你前一位、居于首位的猎者。”




“就算如此,放任她不管吗?可她始终还是......”




“这个问题,你知道答案的,クロちゃん。”大场奈奈嘬了一小口红茶,“优秀的猎手只会专一于她钟意的猎物。”








3.






次日清晨。




一起女子离奇死亡事件在街道巷陌被传得神乎其神,据说其尸被在偏僻的巷道内发现的时候面色安然、似乎带着幸福的笑容,就好像与谁共同度过了一个美妙无比的夜晚;身上亦没有明显的利器或钝器造成的伤痕,脖颈动脉处的皮肤留有两个细小的洞。




有吸血鬼动手了。与西条克洛迪娜前些日子收到的信中所描述的内容一致,类似的案件已发生了数起,受害者无一例外都是女性,颈处都被留下了咬痕,被发现时手握着一支绽得正盛的白玫瑰。线索并不足以证明是谁做的,但也不能阻止她不好的猜测。西条克洛迪娜认为还是去现场看看确认一番比较好。




案发地点就在她借宿地的不远处。穿过街巷找到那条死胡同,她却发现有谁正站在那尽头。




是天堂真矢。




她正阖眼在低声念着什么,神情专注,手中握着银色的十字架挂饰。等她停下来之后,西条克洛迪娜走上前去。




“天堂真矢。你在这里做什么?”




“为亡者的灵魂引渡。”神官的眼中是怜悯,“飘荡在此处并不是什么好的归宿。”




西条克洛迪娜仔细环视四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很显然这只是作案者随意挑选的一处弃尸之地。两人并行走出巷道,天堂真矢似乎想起了什么:




“再过几天就是吸血鬼的狩猎季,大致时长为一个月。我想最近的案件只是预热而已。西条さん,务必注意保护好自己。”




“你也是。”




她们在街边作别,神官还要去为一户人家的新生儿做洗礼,西条克洛迪娜则沿着街道走回居处。线索和猜测将怀疑引至天堂身上,但西条心底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推论的。




需要置办的东西已经购齐,她便骑着马离开了城镇,带着疑虑与困惑回到了自己的木屋。天堂真矢的“狩猎”到底指的是什么?她百思却不得其解。夜里壁炉燃起火光,屋门依旧虚掩着,天堂真矢依然会来造访,她合上书,看向正在抄录东西的西条克洛迪娜。




“从明天开始我便不会来了。”




“是因为那个?”




“狩猎季,”神官站起身来,“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个时期外面会非常危险,也请你不要随意外出。”




“我当然明白。可以告诉我是要做什么吗?”




“处理私事。”




天堂的身影没入夜中。她的确没有再来。几天后,大场奈奈传信,说协会人手不足,要西条克洛迪娜尽快去支援。




“我们得趁这个时节解决掉一些麻烦。吸血的家伙太多了可会让人相当头疼。”石动双叶甩了甩手中的火枪,“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奈奈,”水晶球上凝聚出星见的影像,“西郊似乎正在发生较为激烈的冲突,波动的能量级和那时一致,甚至更强。”




大场奈奈眉头紧锁。




“真矢ちゃん有危险。”








4.






天堂真矢自主行动的结果就是没有人掌握她的确切方位。西郊范围之广也绝不是凭简单两个字就能定位她的。大场奈奈明白那样的能量级意味着什么——




当年的意外绝对不能再度重演。




“真矢ちゃん的父亲天堂裕一先生在与这能量级的拥有者的战斗中遇难,它也搅乱了真矢ちゃん的一切。”大场奈奈将马驾得飞快,“我想真矢ちゃん一定是去算账了。”




“......天堂真矢那个家伙,她是笨蛋吗?ばなな你也说过吧,她的状态现在极不稳定,她这是想做什么!?”




“奈奈,巨大能量级消失了。目标应该已经离开。”星见纯那的声音传来,“请尽快确认天堂さん的安全。”




“我明白了,纯那ちゃん。”




愈是向森林内前行,打斗的痕迹就越明显。树干上还有利器留下的划痕,以及不知道属于谁的斑斑血迹。森林的中心已然被铲平,不知需要多少年才能参天的古树被拦腰折断。




“那是......”




“天堂真矢!!”




深色长发的女人倒在血泊里,昏迷着不省人事。大场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结果还不是最糟,至少真矢ちゃん还活着。”




“腹部两处重创,手臂和腿部也有不同程度的伤。从失血量来看,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稳定,”大场奈奈摇摇头,“クロちゃん,你的居所应该是离这里最近的。可以带真矢ちゃん先处理伤口吗?”




“......当然。”








5.






天堂真矢醒过来的时候,西条克洛迪娜已经伏在木桌上睡着了。她双唇微启,两眼轻阖,睫毛随着一起一伏的平稳呼吸轻轻地颤动,卷曲蓬松的金发随意地披散搭在背后,这大概是天堂真矢所见到过的、西条克洛迪娜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她抬手便看见自己身上的伤处都已经经过了细致的处理,虽然活动起来仍会感到疼痛。




要不要趁这个时候......?




她本应该因为自己起了不该有的念头而自省,但她却嗅到了一丝腥甜的香气——




血的味道。




她猛地掐住了自己的喉咙,身子向后一仰,背狠狠撞在墙上。西条克洛迪娜被这响动惊醒,敏锐地察觉到吸血鬼眸中逐渐腾起的鲜红,却没有采取限制对方行动的举动。




“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天堂真矢。或者说,你还想藏到什么时候?”




“你......”




天堂瞳孔猛缩,西条却一边自顾自解起了领口的衣扣,“到最后来,神主无法救赎你,以利亚也不会听见你的请求,忏悔和祷告无人应答......有点可笑,不是吗?”




“但你——”




“拯救你的人,大概是我。”




西条克洛迪娜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凑上前来。衬衣半垮露出精致的锁骨与脖颈。




美是不可方物的。




天堂真矢终究挡不过对本能的渴求和这样令人无法忍耐的诱惑,将对方紧紧拥在怀中。吸血鬼的利牙轻易划破西条颈间的肌肤,对于她而言奢求已久的、滚烫而甜美的血液令她难以罢手。舌尖不断舔舐着尖牙刺破处,血族的唾液具有的催情与麻痹的功效正悄悄地履行着职责,西条克洛迪娜感到浑身燥热难耐,那对赤色的眼眸此刻燃烧着动情的火焰。她无意间想到那句唱诗:




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后的;又是那存活的。我曾死过,现在又活了,直活到永永远远。并且拿着死亡和阴间的钥匙。








6.






太阳尚远,但至少,必有太阳。













注:


①紫色鸢尾的花语:爱意
桔梗花的花语:永恒、勿忘的爱



②达拉里斯:Taralis,天主教修道者的日常服装,反正就长这样



③唱诗的内容选自《圣经 • 新约 • 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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