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禾

人蠢头秃,文笔奇差。

在两个平凡的日子里

◈是激情速打的刀屑,极度我流,请慎重点开


  西条克洛迪娜曾极其细致地设想过天堂真矢的婚礼,内容包括:花的种类、红地毯的长度、气球的颜色、香槟的品牌、微笑的弧度……


  事实证明,只有两处不一致。一是婚礼上没有出现两件婚纱,二是,西条克洛迪娜以伴娘而并非别的什么身份出席天堂真矢的婚礼。


  毕业后,“家族联姻”这个词忽然提上了天堂真矢的日程。她开始尝试化不适合登台的妆,学着做不利于维持身材的料理,无缘无故地在训练中叹息。最后,西条克洛迪娜毫无预兆地收到一条短信,内容简短而明确,希望她以伴娘的身份出席自己的婚礼。


  收到短信的那一天,她在法国剧团呆了有些时日。好久没有用日语交流,日语难免生僻,不过并不妨碍她看懂那条短信。因为它是用法语写成的。词汇、语法、标点符号和语气都无可挑剔,这很“天堂真矢”。“天堂真矢”在她的词典中曾有两个意思。一个是讨厌,一个是喜欢。


  收到短信时,她正在酒庄聚餐。好不容易找到借口溜出来,准备去河边透气。收到短信后,她面不改色地返宴,高跟鞋哒哒地踏在鹅卵石上,很吵。她索性脱掉鞋子,赤着脚走在地毯上。红酒是葡萄的尸体,在中空的木头残骸里隔离天日、滋生真菌,最后连着瓶装棺材一起摆到餐桌上。她把血色混合尸液喝进肚子里,三个小时后又吐进家中马桶。葡萄汁液在她体内走了一遭,最终从眼睛流出去。


  飘洋过海的请柬在邮箱里落了两天灰。晨间报与吐司片在垃圾箱里相遇。鸽子好奇地停在窗台边,把纹丝不动的蓝色窗帘当作毫无波澜的大海。两天后,她如两天前那样掀开窗帘,勾起的嘴角如新月。失了海的鸽子惊慌地坠向蓝天。


  请柬躺在她的手袋里,又一次飘洋过海。它跟着她穿梭在商场与影楼间。某日,它跟她来到某间新屋。那是它第二次被某人拿在手中。第一次是在某人一笔一划地在它上面书写什么时。


  某人说:“西条さん,你这是…?”


  她说:“还给你。我参加你的婚礼还需要请柬吗?真是的。”


最后它在崭新的垃圾箱里结束使命。死前先被某种温热的气体吹软,然后又被某种微凉的液体浸湿。


  婚礼举办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鸽子把百合花丛当作白云,在里面自由地穿梭着。它隐隐看到彩虹似的气球拱下有两朵不一样的白色百合花。一个有紫色的花蕊,当中溢满幸福。一个有红色的花蕊,其间溢满快乐。不过它很快便看厌了,于是扑楞着翅膀飞回蓝天。天空蓝得像纹丝不动的蓝色窗帘。它感到红色花蕊忽然转向它,它这是才明白她是随处可见的双足直立动物。那白色花瓣仅仅是这类动物可生可褪的洁白羽毛。


  红酒是圣人的血液,是液化的幸福,是流动的欢乐。做伴娘比想象中更简单,简单到没有挑战性。婚礼的最后,在众人的哄抢中,捧花仍稳稳地落入西条克洛迪娜的怀里。毕竟,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天堂真矢。


  啊,对了,“天堂真矢”在她的词典中有两个意思,一个是挚友,一个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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